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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学之后我又开始整天做梦。清醒时也在做梦。找不到逻辑的词句突然蹦出来，忽然开始认真思考一件事物，回过神去梳理思路时却发现一切都是瞬间堆砌而成的无逻辑可言的虚构，它们煞有介事地把自己当成真实来涌入脑海，等我意识到后立即作鸟兽散，不再留下痕迹。
我哥说：“我第一次梦到爸爸死了是六七岁的时候，在人民医院的大厅，地砖是紫红色花纹的大理石，我们坐在凳子上等，他跟我们打了个招呼走进走廊就不见了，我就意识到他死了。高二的时候我也梦到过一次，医生通知我和妈妈去太平间领遗体，医院像个赤脚医生的诊所，我站在二楼办公室往下望，是一个菜园，那栋楼像80年代县城里的那些自建楼。从医院回来到家里，我在房间里抱着你准备睡觉，妈妈突然在客厅大叫一声，然后我就开始有点分不清爸爸到底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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