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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牛篇－1
这是一所巨大的风俗馆，它是一栋又高又广的大建筑，它拥有数不清的楼层，楼层里有数不清的房间。它存在于每一所城市。不管是繁华的国际都会，还是萧索的乡下村镇，夜晚降临之后，人们就会见到它在那里，见到它每一扇玻璃窗后流淌着的欲望与快乐。
快乐！是的，这是风俗馆的宗旨：快乐最重要。至于其他的桎梏顾虑，在风俗馆中都不必在意。
风俗馆，二零一号房间，一场面试正在进行。
“赵实？”
“是！”
赵实坐在一把简陋的铁椅上，手脚都并着。他身材高大，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发皱西服三件套，胸肌撑得衬衫下鼓鼓囊囊，显得他笨拙而落魄。他脸颊两侧还带着些许淡青的胡茬，配合上男人有点畏缩和羞耻的神情，人看了心生怜悯，却又会生出戏弄的心思。
这副样子倒是挺适合，不管是身材还是这种气质——对面旗袍打扮的艳丽少女一边暗自思索着，一边继续发问：
“你为什么想要做这份工作？”
“少女”身材平坦，声音清亮，竟是个女装打扮的少年。赵实倒也不意外，毕竟都来这种气氛诡异的风俗馆找工作了，再遇见什么奇怪的人和事倒也不奇怪。
“因为我前一阵子失业了……”男人苦笑，“我的学历不够高，找不见工作，但最近我女儿又要上初中，必须凑齐学费。”
“手头这么紧，没攒下什么积蓄吗？”
“我媳妇几年前生了病，住院治疗花完了……后来病没治好，人没了。我也因为老不上班丢了工作。”
“节哀。”少年说，“赵先生，您的各项条件都非常符合我们的要求。如果您考虑好了，就可以准备来我们这里上班啦。”
“那太好了！”赵实一瞬间激动得攥紧双手，接着他想起被他紧握在掌心里的那片小广告，上边用黑体字印着——
诚招奶牛一名，要求男性，年龄十八岁到四十五岁之间，身材高大胸肌发达者优先。工资日结，日薪两万起步，上不封顶，有意者请至风俗馆详谈。
“老、老板，我还想问件事。”赵实迟疑了一下，紧张地抬眼望向对面的少年，“我能从今天晚上就开始上班吗？或者能不能预支一下工资……孩子明天就要报到了，我得先把学费准备出来。”
女装少年——也就是这所风俗馆的老板，露出和善的微笑来，说：“当然可以，现金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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